这些就是我祖父在仓库里寻找木板为我父亲做棺材时占据他头脑的经济难题。
只有三个小家伙对这个悲伤事件的发生感到高兴。他们整天啃着羊骨头,在屋子里乱跑,满面油渍。
经历过这次事件后,两村的交往变得毫无意义,此外,雪下得更大了,道路堵塞。我母亲并不为我父亲感到难过;甚至当莫吉拉洛沃村人传说他已经断了气,她的虚荣心也并不使她为他年纪轻轻就死去而感到悲伤。相反,据莫吉拉洛沃村的单身汉们说,她翘起鼻子,想象男人们为她搏斗而丧命,她必须提高身价。这话有点道理。我母亲确实感到很得意:在公众眼里,一个男人为她死去了,她才是个真正的女人。众所周知,真正的女人,对男人们为她们作出的牺牲是从不会感到满足的。“那个男孩真可怜。”她有时可能会这样说,但她说这话时并不是出于怜悯之心,而是提醒人们注意她的身价。所以当人们谈论起那个眉毛连在一起的牧羊人因杀死我父亲将要受审判时,她不但未因恐惧而避开她,反而比以前更亲近他。她不允许他或其他男人随随便便去找她,但她为能在他们面前摆摆架子,打扮打扮而洋洋得意。长话短说,我母亲已开始为我寻找一个新的父亲,要不是一天晚上紫茄子耿乔又出现在她家的话,她很可能会找到一个呢。耿乔冻僵了,他那个鼻子比以前更像紫茄子。他们用葡萄酒和白兰地为他暖和了整整一个小时,他才恢复过来,说明来意。